谢玄缓缓侧脸,出声打碎了姜沉璧的回忆。
姜沉璧几乎是下意识,既压抑又悠长地深吸了一口气。
死寂的心失控地飞速跳动起来。
男人的声音经过刻意改变。
比记忆里卫珩的清朗更显低沉。
且原来的卫珩是温润如风的君子,唇角任何时候总是含着和善的笑容。
如今的谢玄却是个冰冷、漠然、杀人如麻的煞神。
他们完全就是不同的两个人。
可姜沉璧现在万分确定,这个人就是卫珩——
前世她被二房、三房害死,魂魄在侯府飘荡一年后,谢玄从外归京,闯入卫府摘下了人皮面具。
她才知道,谢玄一直就是卫珩。
佛寺那夜的人是他。
那个困扰她、折磨她,她以为是野种的孩子也是他的!
谢玄发现她脸色苍白又僵硬,身子还在微微颤抖,完全没了以往见面时的冷静,眼底掠过担忧。
“夫人不舒服?”
“我很好。”
姜沉璧强压下所有的情绪,“都督曾说,我很像你一个故人,不知你那故人是何人?现在何处?”
“此事与夫人无关。”
“我既像那故人,怎会无关?都督说无关,是因为根本没有那个故人,还是那个故人就是我本人?”
谢玄身子几不可查地僵了僵,眸中亦飞速掠过惊疑。
但依旧保持着面无表情。
片刻后,他皱起眉头,好似为姜沉璧的无礼不悦:“夫人僭越了。”
空气一阵静默。
姜沉璧满心失望,语气难以控制变得尖锐:“所以呢?都督要将我也抓进青鸾卫大狱,刑讯一番?”
谢玄瞳孔微缩:“你……对我有怨气?”
“或许。”
姜沉璧喃喃一声,下一瞬笑容古怪:“但我的怨气不是针对都督,我只是想起我那早死的夫君……
我在想,他在九泉之下,会不会怀念家人,会不会偶尔后悔,自己不应该死得那么早。”
风吹树叶唰唰响。
那声音顺着半开的窗飘进来,却冲不散房中诡异的死寂。
谢玄没有说话。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
不知是否因为易容,那张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变化。
唯有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此刻更加深沉,好似有黑色漩涡涌动着、冲撞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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