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宁宫。
太后靠在软榻上,面色苍白,手中佛珠捻得飞快。
苏嬷嬷低声禀报朝堂上的争执,说到皇帝发怒时,太后手中佛珠一顿。
“皇帝…真是这么说的?”
“千真万确。”苏嬷嬷叹气,“陛下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把那些主张和亲的大臣狠狠斥责了一通,说谁再提和亲,便是其心可诛。”
太后闭了闭眼,心中既欣慰又酸楚。
皇帝护着阿愿,她是高兴的。可…满朝压力,皇帝能顶多久?
六城一矿…
这诱惑太大了。
“阿愿呢?”太后睁开眼。
“郡主在偏殿…抄经。”苏嬷嬷声音更低,“已经抄了一上午了。”
太后心中一痛。
那孩子,心里该多难受?
偏殿内,沈莞确实在抄经。
宣纸铺开,墨迹未干,写的是《心经》。她握笔的手很稳,字迹清秀工整,只是脸色有些苍白。
云珠红着眼眶在一旁磨墨,几次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就说吧。”沈莞头也不抬。
“郡主…”云珠哽咽,“您真的…真的要去和亲吗?”
笔尖一顿,墨迹在纸上晕开一小团。
沈莞放下笔,看着那团墨渍,轻声道:“若真到了最后关头…我是愿意的。”
“可是…”
“没什么可是。”沈莞抬眼,看向窗外明媚春光,“父亲生前常说,沈家人,宁可站着死,绝不跪着生。但若我的婚事能换边境太平,能让百姓少受战乱之苦…我愿意。”
她说得平静,云珠却听得泪如雨下。
“郡主…您才十六岁啊…”
十六岁。
本该是天真烂漫的年纪。
沈莞笑了笑,那笑容很淡,却有种看透世事的沧桑:“云珠,这世间女子,有几个能真正掌握自己的命运?嫁与不嫁,嫁谁不嫁谁…从来都不是我们能决定的。”
她重新提起笔,蘸墨,继续抄写。
只是心中,已是一片冰凉。
接下来的三日,朝堂上日日争吵。
以李文正为首的文官集团,咬死“和亲利国”不放,各种引经据典,甚至搬出太祖时期曾有公主和亲的先例。
武将集团则坚决反对,沈壑岩几次在朝堂上差点与文官动手,都被同僚拉住。
萧彻的态度始终强硬,每日早朝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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