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压在心头。
而此刻,翰林院中,刚刚整理完一批档案的陆野墨,也听同僚说起了朝堂上陛下震怒、无人愿往赈灾之事。
他站在窗边,望着南方天空隐约的阴云,清俊的眉头微微蹙起,清澈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忧虑与思索。
百姓受苦,朝廷却无人可用……他放下手中的卷册,走到书案前,铺开纸,提起了笔。
或许,他那份本该后日才呈递的条陈,需要提前写一写了。
乾清宫西暖阁,气压低得吓人。宫人们走路都踮着脚尖,大气不敢出。
萧彻站在巨大的大齐疆域图前,目光死死锁在江州、湖州的位置,眸中寒意凛冽。
他身后,赵德胜捧着茶,一动不动,如同泥雕木塑。
“一群尸位素餐的蠢货!”萧彻低声骂了一句,抬手按了按眉心。愤怒过后,是更深的疲惫与无奈。
他知道朝中弊病已深,世家盘踞,官员懈怠,但事到临头,才知已到了无人可用的地步。
就在他心念电转,思索着是否要从军中或地方提拔干吏,或是启用一些致仕老臣时,赵德胜小心翼翼地呈上一份折子。
“陛下,翰林院修撰陆野墨,呈递条陈。”赵德胜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说是……关于南方水患的浅见。”
萧彻猛地转身,目光落在那份墨迹犹新的奏折上。
陆野墨?
他眼中闪过一丝异色,接过,迅速展开。
纸上字迹清劲工整,内容却并非往常的政论分析,而是一份关于应对南方水患的紧急建议方案。从如何快速筹集第一批赈灾粮款(建议动用常平仓、劝谕京城富商捐输、暂缓非紧要工程开支),到如何选派得力官员(建议挑选年轻干练、无太多背景牵扯的中低级官员,搭配有经验的老吏),再到灾民初步安置、防疫、以工代赈修复堤坝的步骤,甚至粗略估算了不同规模所需的人力物力及时间……虽因信息所限,许多细节尚显粗疏,但框架清晰,措施具体,可见是真正用心思考过,且处处透着务实与急迫。
尤其最后,陆野墨写道:“……臣本寒微,深知民间疾苦。今陛下以国士待臣,臣虽愚钝,敢不效死?若朝中暂无合适人选,臣愿请缨,赴江湖灾区,协理赈济事宜。臣年轻力壮,不畏艰苦,唯愿为陛下分忧,解百姓倒悬之苦。成败利钝,非臣所计,但求俯仰无愧于心。”
字字恳切,一片赤诚。
萧彻捏着奏折,久久未语。他看着那清劲的字体,仿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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