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忍不住小声抱怨:“那些小姐也太过分了,分明是嫉妒姑娘您!”
玉盏也附和道:“就是,姑娘您脾气也太好了些。”
沈莞望着镜中卸去华饰后更显清丽绝伦的面容,眼神平静无波。热水早已备好,氤氲的热气驱散了秋夜的微寒。
她沐浴更衣后,穿着一身柔软的素绫寝衣,躺在了铺着软厚锦褥的床上。
云珠为她掖好被角,轻声问:“小姐,今日应付那些人,可是累了吧?”
沈莞闭上眼,浓密的长睫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阴影。烛光映照下,她的侧脸线条柔美至极,宛如精工细琢的美玉。
静默了片刻,就在云珠以为她已然睡着时,却听到她极轻、极淡地说了四个字:
“蜉蝣撼树。”
声音很轻,带着沐浴后的慵懒,却像一粒冰珠,落入温软的空气中,带着一种与她娇媚外表截然不符的冷静与深沉。
云珠和玉盏皆是一怔,互相看了一眼,有些不解其意,却又不敢多问。
沈莞没有再解释。那些闺阁中的小心思、小算计,在她看来,就如同水中蜉蝣试图撼动参天大树,可笑亦可怜。她所求的,从来不是与这些人争一时长短。
她的目标清晰而明确——一份自己能掌控的、安稳富贵的未来。至于路途上这些微不足道的绊脚石,拂去便是,何须耗费太多心神?
她翻了个身,将脸埋入柔软的枕头,呼吸渐渐均匀。
今日一番应对,虽未耗她多少力气,但也确实提醒了她,身处漩涡之中,即便不想招惹是非,是非也会自动找上门。往后,需得更谨慎,也更……锋利些才好。
乾清宫内,烛火通明。
萧彻刚批完一份关于西北军饷的奏折,捏了捏眉心。内侍监高顺,赵德胜的徒弟,今日随侍,他悄步上前,一边为他更换凉掉的茶水,一边状似无意地低声禀道:“陛下,今日沈府赏花宴上,似乎出了点小插曲。”
萧彻执笔的手未停,只从喉间发出一个单音:“嗯?”
高顺小心地组织着语言,将听来的关于几位闺秀议论沈莞、以及沈莞如何回应的事情,尽量客观地复述了一遍,末了补充道:“沈姑娘应对得体,并未失态。太后娘娘得知后,似乎……有些不悦。”
萧彻听完,手中朱笔在奏折上点下一个殷红的记号,动作未有丝毫迟滞。
殿内一时寂静,只有烛火偶尔噼啪作响。
高顺垂手侍立,心中忐忑,不知陛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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