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去动它。尊重依然是她坚守的底线。但她开始用一种新的眼光看待它。它不再是神秘莫测的、代表禁区与隔阂的符号,而更像一个……时间胶囊。里面封存的,是另一个展旭,是那个十八岁到二十四岁之间,爱得炽烈、痛得惨烈的年轻人留下的遗物。那个展旭已经“死”了一次,而现在这个沉稳、克制、有时让她心疼到无以复加的展旭,是从那片灰烬里挣扎着走出来的。
她忽然明白了展旭说“那扇门锈死了”时,更深层的含义。那不是拒绝,而是一种自我保护性的宣告:那个房间(那段过去)被永久封闭了,因为他无法以健康的方式再次进入。但房间的存在本身,并不妨碍他在门外,建造新的生活空间。而她,被允许在这个新的空间里活动,甚至参与建造。
这个认知让她心里那点残存的不安和比较心,如同阳光下的霜露,渐渐消融。她和小慧,从来就不是在同一个时空、同一条赛道上。她们面对的是同一个人,却是在他生命截然不同的两个季节。一个经历了他的盛夏与严冬,一个正陪伴他走过荒芜后的初春。没有高下,只有时序。
她带着夏末去散步,脚步比昨日轻快。河面的冰层在阳光下反射着细碎的银光。她拍了几张照片,发给了展旭,没有配文,只有简单的阳光与冰面的图像。这是一种无声的分享,一种“我在这里,生活如常,等你回来”的平静信号。
几分钟后,展旭回复了。不是文字,也是一张照片。昏暗的仓库背景,一束光打在一台老式X光机陈旧的操控面板上,金属旋钮和刻度盘泛着冷冽的光泽。同样没有配文。
陈瑶看着照片,嘴角微微扬起。她看懂了他的回应:我也在这里,做着我的事,想着你。一种无需言语的默契,在冰冷的空气和遥远的距离间悄然建立。
傍晚,陈瑶接到了刘大爷打来的电话,嗓门依旧洪亮,但语气里透着点不好意思。
“丫头啊,小展师傅是不是去沈阳了?我这儿有点急事,我那不争气的儿子,把他媳妇儿新买的啥……苹果手机!对,苹果手机,给摔得稀碎,内外屏都完了,急得直跳脚!我寻思小展师傅手艺好,可他这不没在嘛……你看,方不方便把他电话给我儿子,让他直接跟小展师傅说说,看能不能想法儿快点修?或者,小展师傅有没有信得过的同行推荐一下?”
陈瑶有些意外,但还是爽快地说:“好的,刘大爷,您别急。我把展旭电话给您。不过他在沈阳忙,可能接电话不方便,您让您儿子晚点或者明天再打。至于同行……”她想了想,展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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