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州府的第一个晚上,他们在官道旁的一个小镇投宿。镇子小得可怜,就一条街,客栈也只有一家,叫“顺风客栈”——招牌被风吹得歪斜,门板吱呀作响,看着就让人担心半夜会不会垮掉。
掌柜的是个独眼老汉,点灯时手抖得厉害,油差点洒出来。房间只有两间,林逸和小木头一间,张半仙单独一间——老头坚持说“一个人睡惯了”。
晚饭是糙米粥配咸菜,粥稀得能照见人影。小木头扒拉了两口,小声嘀咕:“还没先生煮的好吃……”
张半仙倒是吃得香,呼噜呼噜喝了两碗,抹抹嘴:“出门在外,别挑。有的吃就不错了。”
夜里,林逸躺在床上,睁着眼看屋顶。屋顶有裂缝,能看到外面的星光。小镇安静得可怕,连声狗叫都听不见。
他脑子里反复回想着那两张威胁信。“知太多者,命不长”。是谁写的?三爷的人?还是别的什么人?
小木头在旁边的小床上睡得正熟,偶尔嘟囔两句梦话。林逸替他掖了掖被角,心里暗叹:带着这孩子东奔西跑,是不是太冒险了?
第二天一早继续赶路。车夫换了人——原来的车夫送到小镇就回去了,新雇的这个年轻些,话也多。
“几位爷去哪儿啊?”车夫边赶车边问。
“往南,边走边看。”林逸说。
“往南好啊!”车夫来了兴致,“南边暖和,物产也丰富。不过最近路上不太平,听说有山匪……”
张半仙闭着眼:“山匪?哪儿的山匪?”
“就前面黑风岭那一带。”车夫压低声音,“前阵子有商队被劫了,死了好几个人。官府去剿了几次,没剿干净。”
林逸皱眉:“黑风岭离这儿多远?”
“八十里地吧。咱们今天傍晚能到岭下,最好别过夜,趁天黑前翻过去。”
马车颠簸前行。官道两旁是收割后的田野,光秃秃的,远处是连绵的山丘。秋风吹过,卷起地上的枯叶,打着旋儿。
晌午时分,在一个茶棚歇脚。茶棚老板是个胖妇人,正跟几个过路的商贩闲聊。
“听说了吗?州府那连环盗案破了!”一个商贩说。
“早听说了。”另一个接话,“是个算命的破的,叫什么……林逸?听说他会读心术!”
胖妇人插嘴:“哪是什么读心术,人家那是‘数据推演’!我娘家侄子就在州府,说现在满大街都是学这个的,开馆子算命,生意好着呢!”
林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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