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敢打扰。
“城里死了多少人?”赵宸问,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据林冲将军初步统计,约三百余。”鱼玄机道,语气平稳,“大多是蔡京党羽的私兵,还有几个趁乱抢劫的地痞,被巡哨的士卒当场拿下。百姓……无伤亡。”
“府库呢?”
“户部粮册被焚毁大半,幸好实物仓基本完好,粮食、布匹都在。银库空了,蔡京等人转移的金银正在追缴,已经追回了一部分。军械库、工部作坊都完好无损,匠人也都在。”
赵宸点点头,没再说话。
东方天陲洇开一抹鱼白,晨光像慢下来的流水,一点点漫过夜色,把城楼的影子拉得很长。城里先是传来一声鸡叫,跟着此起彼伏,犬吠声、开门声、低声说话声渐渐漫开——这座都城,正在慢慢苏醒。
“李帅,”赵宸忽然道,“你说,咱们现在最该做什么?”
李靖沉吟片刻,拱手道:“安民,肃清残敌,整编降卒,稳定京畿。然后……北上,与岳飞会师,彻底解决金国威胁,免除后顾之忧。”
“都对,但还不够。”赵宸转过身,看着他,眼神清明,“咱们最该做的,是让汴京的百姓相信——换了天,日子会更好,而不是更差。民心定了,这天下才算真的定了。”
他走下城楼,脚步沉稳:“传令:今日辰时,开仓放粮。凡汴京百姓,凭户籍每户可领米一斗、盐一斤。鳏寡孤独者,加倍发放,由里正统一送上门。”
“王上,这……咱们的存粮本就紧张,这么一来……”李靖有些迟疑。
“不够就从山东调。”赵宸打断他,语气笃定,“苏小小向来有法子,让她加急筹措。”
他又看向鱼玄机:“告诉林冲,从军中抽调识字的老卒,组成‘宣政队’,挨家挨户去说。把咱们的《新田亩制》《免税令》念给百姓听,别用那些文绉绉的话,直白点说——今年秋税全免,明年减半。佃户租子,一律降三成,地主敢多收一文,按律处置。”
“还有,”赵宸顿了顿,眼神沉了下来,“把蔡京、高俅等人贪腐的罪证,一笔一笔记清楚,整理出来印成册子,满城发放。让百姓看看,他们这些年交的赋税,都养了些什么蛀虫。”
鱼玄机一一记下,躬身应道:“是。”
赵宸走到城门洞,伸手摸了摸冰凉的青砖。砖上还留着昨日激战的刀痕箭孔,血迹早已发黑,指尖蹭上去,能摸到粗糙的凹凸感。
“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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