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已被擒获’,明天贴在衙署门口。”
主事恍然,匆匆退下。
苏小小扶着桌沿站了片刻,烛火映着她眼底的红丝,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账册边缘,磨得发白。
同一时刻,沂州城外六十里,华夏军中军大营。
赵宸还没睡。
帅帐里只点了一盏牛油灯,火光跳动,映着沙盘上密密麻麻的旗标。李靖站在他对面,手里拿着一根细竹竿,正指着郓州西北的一处山谷。
“王渊此人,善守不善攻。”李靖的竹竿在山谷入口画了个圈,“他若察觉被围,必不会硬拼,而是会选这条路撤退——此处叫‘鬼见愁’,两侧山势险峻,中间谷道仅容三马并行。”
“石宝到位了吗?”赵宸问。
“酉时接报,已抵预定位置。他选了谷道中段最窄处设伏,还让人在崖顶堆了滚石。”李靖顿了顿,“不过……”
“不过什么?”
“石宝将军派人回报,说崖壁土石松动,恐有坍塌风险。他请示,是否改用火攻。”
赵宸走到沙盘前,俯身细看那处山谷的模型。那是工匠按探马描述连夜赶制的,连山石纹理都仿了出来。“不能用火。”他直起身,“王渊部携带的粮草里,有咱们需要的东西。”
李靖了然。战前苏小小曾送来一份密报,说通过江南商路得到消息,王渊军中有一批从西夏购进的“黑油”,遇火即燃,可制猛火油柜——这东西,对即将到来的汴京攻城战有大用。
“那就只能赌一把了。”李靖道。
“打仗本就是赌。”赵宸说着,忽然侧耳,“什么声音?”
帐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鱼玄机掀帘而入,手里拿着一封插着三根羽毛的急信:“王上,北线军报!”
赵宸接过,拆开火漆。信是岳飞的字迹,只有短短几行:“金军增兵至十二万,今日猛攻六次,东段关墙裂,末将已命士卒以血肉填之。箭矢尽,刀卷刃,请王上速决南线。”
没有请求援军,没有抱怨艰难,只是陈述事实。但每一个字都浸着血。
赵宸将信递给李靖,自己走到帐门边,掀开厚重的毡帘。北方夜空沉沉如墨,看不见星光。他知道,此刻居庸关上,岳飞正带着亲兵补关墙——冻土、碎石,还有阵亡将士的遗体,都成了守城的砖石。
“传令。”他没有回头,“告诉林冲,明日辰时,对郓州发动总攻。不要惜力,把所有砲石、弩箭都打出去。”
“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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