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忍不住悄悄抬眼,目光依次扫过桌边的三个男人,
这一看,心头那股模糊的异样感骤然清晰,化作一种近乎悚然的明悟。
血缘真是一种霸道到近乎专横的东西。
无声无息的将截然不同的个体,牢牢捆缚在同一张面容的基底之上。
她知道他们是一家人,父子,叔侄,血脉相连。
可之前单独面对时权,或是与时傲相处,甚至与时危朝夕相对,都未曾将这几张面孔特意并置比较过。
现在此刻几人同坐一桌,才发觉几人那五官的骨骼走向、眉宇间的神韵,相似的惊人。
时权和时傲毕竟是父子,瞳色与发色如出一辙,眉眼间的骨骼轮廓也共享着某种基调。
而时危与他们不同,或许是同父异母的缘故,气质也更偏于锋利的俊美。
但时傲看着简直就是时危的青春版。
这个认知让黛柒指尖无意识地一颤,银叉与瓷盘边缘碰出极轻却刺耳的一声脆响。
她慌忙稳住手。
时危其实年纪也不大,只是那道从眉骨斜划至脸颊的长疤,硬生生为他本就冷峻的面容添了几分冷硬,掩盖了那份本应更接近时傲的少年气。
而时权……
黛柒的目光再次落回主位的男人身上。
他气度沉稳,可他的面容与身旁这两个年轻男人相比,竟也丝毫不显老态,
若不是时傲这么大一个活生生的“证据”坐在这里,单看那张几乎看不出岁月痕迹的脸和挺拔的身形,实在难以想象他已是一个成年儿子的父亲。
相似的眉眼之间,流动着截然不同的情绪。
黛柒感到一阵轻微的眩晕。
她低下头,不再看任何人,只是拿起冰凉的银质餐叉,转而伸向餐桌中央剔透的水晶碗,
那里盛着饱满鲜红、仿佛凝着晨露的草莓。
几乎就在叉尖即将触碰到其中一颗饱满果实的瞬间,另一柄银叉从对面探来,带着更快的速度、更精准的角度,抢先一步,
叮一声极其轻微却清晰的脆响,两柄叉子的尖端在空中轻轻碰触,对面那柄叉子已稳稳叉走了她原本看中的那颗。
黛柒一愣,动作彻底僵在半空。
她甚至能感觉到对面传来的、若有似无的视线温度。
她抬眼看去。
正对上时傲的眼睛。
他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有眼底漾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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