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带着惯有的恭敬,却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父亲。”
时权就是为他们而来。
整个时家,每一寸空间都在他无形的掌控之下。
发生了什么,他怎会不知?
他并非没有从监控中看见两人在玻璃花房中的拉扯与低语,看见女人如何牵着他儿子的手,像两只慌不择路、寻求阴影的动物,仓皇遁入这地下最隐秘的角落。
那副情态,慌张中带着默契,躲闪中藏着亲近,与偷情的男女何异?
他并非对黛柒与时傲之间的情况一无所知。
外面那几个男人,总在明里暗里的告诉他,自己的儿子跟女人之间有所牵扯。
他权当是他们的挑拨离间,一概不理。
他原本更愿意相信,自己亲手教养长大的儿子,骨子里流淌着时家的骄傲,不至于被欲望吞噬,堕入如此悖伦的境地。
然而,眼前紧紧相贴的身影、空气中无形散着的甜腻与两人那副意犹未尽的情动气息、以及时傲那个不经思考、全然防御性地将女人护在身后的姿态……
无一不在无声地嘲弄着他的相信。
那一刻,某种难以启齿的、混杂着失望与肮脏怒意,黑暗而汹涌地在他眼底深处翻腾而起。
空气几乎是瞬间沉寂下来,死寂如厚重的冰层压下,冷得叫人浑身血液凝固,毛孔战栗。
身后,女人还未完全从那片混乱的情潮中脱身,意识尚且飘浮。被少年那声紧绷的“父亲”骤然刺醒。
她猛地敛神,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视线仓皇地朝前望去。
时权。
黛柒惊得连睫毛都颤抖得厉害,一股混合着羞耻、恐惧与荒谬的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为什么……为什么总能在这种时刻撞上他?
男人的容貌本就生得华丽而深邃,自带一种阴郁蛊惑的美感。
此刻置身于酒窖昏黄摇曳的光线下,那份华丽被昏暗吞噬,只剩下凛冽如刀锋的轮廓和沉静得令人窒息的气场。
他身居高位,平日里惯以随和温雅的模样示人,可即便再如何收敛伪装,骨子里那股近乎轻狂的、睥睨众生的尊贵依旧会从眼神、从姿态、从每一个细微的停顿中泄露出来。
那是深植于血脉与权力之中的、无需向任何人证明的居高临下。
但此刻是黛柒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从他身上散发出的、毫不掩饰的冰冷。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