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走去。
“对了。”
刚走两步,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停下脚步回头说道,“那个……秦大将军。”
“末将在!”秦破赶紧应声。
“那段水泥路……”
林休指了指刚才被秦破拍了一掌的地方,“那是样品,很贵的。别给拍坏了。”
“啊?”
秦破傻眼了。
“啊什么啊?赶紧带人干活去。朕乏了,回宫补觉。”
林休钻进马车,声音从帘子里飘了出来,“记得让宋尚书给你弄点那个什么膏药,看你那手肿的,跟个熊掌似的。”
随着马车轱辘转动的声音,林休走了。
留下一脸懵逼的秦破,和捂着头发、既感动又想笑的宋应。
随着林休的离去,这场关于“水泥”的争论画上了句号,但一场轰轰烈烈的大基建风暴,才刚刚酝酿成型。
……
三日后。
京通直道,甲字号工地。
今日天公作美,万里无云,日头高悬,驱散了几分冬日的寒意。
按理说,这种天儿,除了路边的野狗缩着脖子在墙根底下避风,正经人谁愿意在寒风呼啸的路边待着?可偏偏,今天的东郊热闹得像是过年,甚至比过年还稀奇。
里三层外三层,黑压压的全是人脑袋。
老百姓们一个个伸长了脖子,踮着脚尖,手里还抓着把瓜子,一边嗑一边往里瞅,眼神里透着股“看大戏”的兴奋劲儿。而在人群的外围,还抱臂站着不少身穿劲装、携带兵刃的江湖人士,他们大多嘴角挂着戏谑的笑,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哎哟,快看!那不是虎贲军的‘黑面煞神’赵将军吗?平时在城门口那是横着走的主儿,今儿怎么……穿个号坎,手里还拿着把铁锹?”
“可不是嘛!你看那边那个,是不是神机营的神射手钱老三?那一双眼睛据说能看清百步外的苍蝇腿,现在怎么……在那刨土呢?”
“嘿,这你们就不懂了吧?听说陛下给的工钱高啊!一天一千两呢!换我我也干!”
“切,拉倒吧你。人家那是大圣朝的精锐,那是军爷!要的是面子!你看赵将军那脸,黑里透着红,估计是臊的。堂堂朝廷命官,居然来干这种泥腿子的活儿,啧啧啧……”
人群的议论声不大,但顺着冷风,还是钻进了场地中央那群“特殊民夫”的耳朵里。
这地方,气氛诡异得让人想抠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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