煌,香烟缭绕。
林休歪在宽大的龙椅上,屁股底下垫了三个软垫,手里还揣着个暖手炉,整个人陷在一种极其颓废的舒适感里。
他眯着眼睛,看着台下跪拜行礼的蒙剌使团。
这帮人,有点意思。
虽然一个个脸色铁青,眼窝深陷,看着跟刚从难民营里拉出来的一样,但这跪拜的姿势、这高呼万岁的嗓门,竟然挑不出一丁点毛病。
特别是领头那个老头,叫赤那吧?
那脑门磕在金砖上,“咚咚咚”的,听着都疼。可人家愣是面不改色,礼数周全得让人发指。
林休在心里叹了口气。
这都不翻脸?
赵正那小子在进城路上又是碰瓷又是讹诈,昨晚孙立本那老货更是把事情做绝了,连马都要收过夜费,这帮人居然还能忍?
这不科学啊。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沉没成本谬误”?
因为前面交了太多的罚款、过路费、门票费,甚至连那什么“精神损失费”都交了,所以觉得现在翻脸,之前的钱就全白花了?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赌,赌朕会顾忌大国颜面,给他们一点甜头?
啧啧。
林休换了个姿势,把腿架在了龙椅的扶手上——反正台下那帮人低着头也不敢看。
这可不行。
虽说不管你们翻不翻脸,那三万铁骑朕都吃定了,但你们要是能配合着翻个脸,朕这借口找起来也能更顺滑不是?
朕那三万挖矿大军的编制都批下来了,工部连矿镐都打好了,就差你们这几个领头的来剪彩了。你们要是老老实实当孙子,朕还怎么好意思下手?
不行,得加火。
得把这锅油给烧热了,炸了它!
林休稍微坐直了点身子,目光越过跪在地上的使团,轻飘飘地落在了站在百官之首的张正源身上。
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碰了一下。
林休微微向左撇了撇嘴,眉毛挑了一下,那眼神里的意思很直白:
“老张,这群羊太乖了,朕不喜欢。没劲。给朕弄疯他们。”
张正源是个什么人?
那是混迹官场几十年的老狐狸,早就修炼成精了。再加上这段时间被林休各种“无赖治国”的理念熏陶,那悟性是蹭蹭往上涨。
他只看了一眼,就明白了皇帝的意思。
老首辅微微颔首,不动声色地推了推手中的象牙笏板,嘴角勾起一抹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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