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叫沉没成本,懂吗?”
霍山虽然听不懂什么叫沉没成本,但他看着自家陛下那副懒散却又透着精明的样子,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幸好,我是大圣朝的人。
当陛下的敌人,实在是……太费钱了。
……
德胜门那厚重的城门洞子,像一张吞噬光线的巨口,终于把蒙剌使团这群“受惊的羊”给吐进了京城。
风停了。
那种要把人骨头缝都吹裂的北地寒风,仿佛被高耸的城墙硬生生挡在了外面。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子混杂着脂粉香、葱花爆锅味儿,还有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陈旧木头腐朽气息的暖风。
巴图骑在马上,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浊气。
这口气在他胸口憋了太久,从看到那五百架神臂弩开始,就一直顶着他的肺管子。现在终于进来了,虽然钱包瘪了一大块,虽然尊严被那个戴眼镜的老头踩在地上摩擦了一遍,但好歹,命保住了。
“终于……进来了。”
巴图抹了一把额头上早已风干的冷汗,看着眼前宽阔却空荡荡的街道,心里竟然生出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他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那个让他做噩梦的城门楼子,心里暗暗发誓,这辈子再也不想看见那个姓孙的老头。
然而,他并不知道,在地狱的门口,往往都立着一块写着“天堂”的招牌。
真正的噩梦,从来不是那种拿着刀子逼你抹脖子的,而是那种笑着脸,一边给你递热毛巾,一边慢慢把你皮给剥了的。
“那是谁?”
身边的赤那突然低声问了一句。
巴图回过神,顺着赤那的目光看去。
只见前方百步开外的十字路口,不知何时搭起了一个凉棚。凉棚下,摆着一张太师椅,一张红木大案。案上放着茶壶、果盘,还有一叠厚厚的、看起来就很不吉利的空白账册。
一个穿着大红官袍的中年人,正半躺在太师椅上,手里摇着一把画着仕女图的折扇,笑眯眯地看着他们。
这人长得挺喜庆。圆脸,微胖,眼睛笑起来就成了两条缝,看着就像是邻居家那个整天乐呵呵、喜欢给人做媒的热心肠大叔。但他身后站着的那两排人,可就一点都不喜庆了。
左边一排,穿着刑部的差服,腰里挂着铁尺和锁链,一个个面无表情,眼神空洞得像刚从坟地里爬出来。
右边一排,穿着锦衣卫的飞鱼服,虽然没拔刀,但那股子从骨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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