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夫之名,接触了李文博报告中提及的那几名脚夫,侧面印证了克扣之事。又通过调阅近几个月官府物资调运的零星记录,与几家常承接官差运输的车马行私下核对,逐渐摸清了其中关节——负责此事的,乃是县衙户房一个姓钱的老书办,及其手下的几个白役。
这钱书办在石泉县衙经营多年,关系盘根错节,此类“规矩”行之有年,所得陋规银钱,亦非他一人独吞,上下皆有些沾润,已成痼疾。
周文柏心中有了底,却并不发作。他在一次与周县令商议公事时,似不经意地提起:“周大人,总督大人对吏治民生极为关切,尤恶胥吏贪墨、盘剥百姓。近来闻得他处有胥吏克扣运脚之事,大人闻之震怒,已密令各地严查。贵县吏治清明,当无此弊,然亦需时时警醒,防微杜渐啊。”
周县令闻言,额头微微见汗,连声称是。他虽不知周文柏是否意有所指,但这番警告已足以让他心惊肉跳。
又过两日,周文柏借一次核对账目小有出入(实为钱书办手下人账目不清)之机,召来钱书办询问。周文柏语气平和,却句句点在要害,对其经手账目中的几处模糊不清之处追问不休。钱书办起初还想搪塞,但在周文柏拿出与车马行核对的零星数据后,顿时面色发白,汗出如浆。
周文柏见火候已到,便不再逼迫,只沉声道:“钱书办,尔在衙门多年,当知规矩。些许小错,或可遮掩,然若涉及贪墨,坏了总督大人定下的规矩,便是天王老子也护你不住。此次账目不清,本官念你初犯,暂不深究。然则,这钱粮调运之事,关系重大,需得谨慎之人打理。你年事已高,精力或不济,暂且将此事交予他人吧。”
一番话,既未点破克扣之事,又夺了其权柄,更隐含警告。钱书办听得明白,这是上面的大人物已经知晓内情,留了情面,哪里还敢辩驳,只得喏喏连声,灰溜溜地交出了差事。
周文柏随即向周县令建议,将钱粮调运之事,交由户房另一位风评尚可、与钱书办并非一党的吏员负责,并明确规定了脚钱发放流程,需力夫画押确认,杜绝中间克扣。
此事在石泉县衙内部引起了一阵不大不小的波澜,知晓内情者皆感震动,意识到这位年轻的总督手段老辣,耳目灵通,虽未大开杀戒,但触及底线之事,绝非可轻易糊弄。风气为之一肃。
周文柏完成任务,返回信阳复命。朱炎听完整个过程,满意地点点头。
“做得不错。如此一来,既解决了问题,也未大动干戈,石泉县衙经此一事,想必能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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