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口中的‘大道’,是让百姓富足、国家强盛之道,还是让士人清谈、固守虚文之道?是让大唐雄踞东方、引领天下之道,还是让大唐闭关自守、渐落人后之道?此道为何,非凭口舌,当以实效论之!”
他再次转向皇帝,重重叩首:“陛下,臣之策、臣之图,或有疏漏,然臣一片丹心,愿为陛下,为大唐盛世,探路前行。诸公疑虑,臣愿以事实作答。农具改良是否有效,司农寺可证;‘百工创新’是否有利,将作监可查;海外通商是否有益,市舶司可核。若臣所行无效,所言皆虚,臣甘愿受任何惩处,以谢天下!然,在事实未明之前,便以‘大道’之名,行扼杀之事,臣……死不瞑目!”
李瑾以头触地,声音铿锵,带着一股决绝的意味。他将自己与“实效”捆绑,将对手置于“空谈”之位,并摆出一副愿以事实和性命接受检验的姿态,顿时在气势上扳回一城。
朝堂之上,再次陷入沉默。只有李瑾额头触地的轻微声响。所有人都看向皇帝,等待他的裁决。
李治看着跪伏在地的李瑾,又看看脸色铁青的萧瑀,再看看殿中神色各异的群臣,心中念头飞转。他知道,今日之争,已无法简单调和。李瑾的理念触动了太多根本,而反对的力量也异常强大。强行压服,恐生变乱;就此退缩,则前功尽弃,也会寒了李瑾等实干派的心。
“李瑾,你先起来。” 李治终于开口,声音恢复了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今日之议,朕已知悉。诸卿所虑,朕亦明了。然治国非儿戏,既已行之策,当观其效;未明之事,当容其辩。萧卿与诸公所忧,朕记下了。李瑾,你既言愿以实效自证,朕便给你机会。”
他顿了顿,朗声道:“着令,李瑾所行‘新式农具推广’、‘百工创新’、‘军械研议筹备’、‘水师人才储备’诸事,及市舶司强化海贸之议,皆按既定章程,继续试行。然,需受将作监、司农寺、兵部、户部、御史台共同监察,每季具表详奏成效、开支、利弊。一应事务,需严格依制,不得擅专。若有实效,自有封赏;若生弊端,或靡费无功,严惩不贷!至于《寰宇图》,乃地理之图,存档备查,诸司可参详,然不得妄议华夷,淆乱纲常。另,今岁秋闱之后,朕将于两仪殿,召集群臣,就‘农商之要’、‘华夷之防’、‘海洋之利’等事,再行廷议。届时,诸卿可各抒己见,朕将亲裁。”
这道旨意,看似各打五十大板,实则充满了帝王的平衡术。既没有否定李瑾的“试点”,给了其继续证明的机会,但也套上了“共同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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