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用最隐蔽的眼线,盯紧那个“探亲”的郎中和“静养”的萧家侄儿,看他们是否真的离开长安,又去往何处。同时,他也提醒刘神威,留意太医署内,尤其是药库、档案房等关键区域,近日有无异常人员出入或物品变动。
谶纬案的调查在紧锣密鼓地进行,而东宫的核心——太子李忠的病情,也在牵动着所有人的心。或许是得益于王皇后的悉心照料和太医署的竭力维持,或许是太子年轻的生命力终究挣扎出了一线生机,进入正月后,太子的病情竟出现了转机。持续月余的低热终于褪去,身上的脓疮开始收敛、结痂,咳喘也大为减轻,虽然人依旧消瘦虚弱,精神不济,但已能偶尔在搀扶下坐起,进些清淡的饮食,甚至能简单说几句话。这个消息,无疑给愁云惨淡的东宫带来了一线曙光,也让皇帝李治紧锁的眉头,稍稍舒展了少许。
李瑾借着“整理需太子静阅的经史摘要”之名,数次前往丽正殿外围请安,通过内侍的口,了解太子的点滴好转。他也将从刘神威处得到的、关于牛痘接种者(东宫第一批二十余人)全部顺利度过观察期、无人出现严重反应、且初步验证了对痘疮毒液有一定抵抗力的消息,以极为隐晦的方式,通过周尚宫递给了王皇后。他知道,此刻任何一点积极的信号,对皇后和太子都是莫大的安慰,也能增加他们面对后续风波的底气。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就在太子病情略有好转、谶纬案调查进入深水区时,一场新的风波,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再次将李瑾推到了皇帝面前。
这日,李瑾被皇帝紧急传召至两仪殿偏殿。殿内除了皇帝李治,还有长孙无忌、褚遂良,以及一位身着紫袍、面容清癯、气质儒雅的中年官员——正是晋王李治的舅父,中书令柳奭。柳奭之女是太子李忠的生母,早逝,因此柳奭亦是太子外祖,属于铁杆的“太子党”,与王皇后关系密切。
气氛有些凝重。李治手中拿着一份奏疏,脸色阴沉。见李瑾进来行礼,他摆了摆手,直接将奏疏递给长孙无忌:“司徒,你也看看。萧瑀上的请罪疏,还有这份……‘澄清’奏报。”
长孙无忌接过,快速浏览,眉头微皱,然后递给褚遂良,褚遂良看罢,也是面色沉凝,最后传给了柳奭。柳奭看后,冷哼一声,将奏疏放在案上。
“李瑾,” 李治看向他,声音听不出喜怒,“萧瑀上疏,自言管教不严,致其门下文吏(指那位‘静养’的侄儿)私窥秘书省藏书,抄录谶纬残篇,酒后失言,致使谣言流传,惊扰宫闱。其已将那文吏移交有司,自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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