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问,若就此偃旗息鼓,反倒惹人生疑;若我梗着脖子继续去寻国丈的麻烦,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更会引来无数目光探查。”
“无论老夫接下来是进是退,在聪明人眼里,都等于明晃晃地告诉人家——‘忻城侯那个沙洲,有问题’,此事是老夫考虑不周,给人当了刀子。”
陈璞说完这话,王干炬也反思起来,江宁县那么多沙洲田庄,都拆了,只留下忻城侯府那个,确实惹眼,江心沙洲这事,自己也考虑不周。
送走面带愧色、步履略显沉重的陈璞,王干炬独坐了片刻。而后干脆让人找来一根棍子,背在身后,去了忻城侯府,只说是负荆请罪。
忻城侯听完下人禀报,也是愕然,半晌没回过神来,这江宁知县好端端地请什么罪?
侯府下人把王干炬引入花厅后,忻城侯围着王干炬转了个圈,上下打量了他好几遍,然后从王干炬背后抽出那根棍子,挥舞了几下试试手感。
“啧,木质疏松,打人都不疼。”他随手将棍子丢在一旁,似笑非笑地看向王干炬,“父母官,你这‘负荆请罪’,荆条选得可不怎么诚心啊。怎么,是为了上回在锦衣卫衙门顶撞老夫的事?罢了,祁童的面子我总得给几分,不与你计较。”
王干炬捡起木棍,恭恭敬敬拿到忻城侯面前,说:“不是那事,宛娘的案子,我是父母官,为她讨个公道,话说得再过火,也不觉得是罪过。是为了那沙洲,下官猜到国丈公在沙洲上另有布置,故而没来叨扰国丈公,现在想想,反而给国丈公惹了麻烦。”
“嗐!这我不怪你!”忻城侯摆摆手,说:“陈老头一介致仕的四品官,我应付得来,不算什么麻烦。”
“但是有心人怕是觉得国丈公那沙洲上定然另有玄机,须知,只有千日抓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国丈公视那些人为血仇,他们又何尝不是恨不得将国丈公挫骨扬灰?本来那江心大洲算不得惹眼,但是现在却鹤立鸡群,暴露只在旦夕之间。”
忻城侯的脸色不好看了,王干炬说得有道理。
“我有一策!”眼看忻城侯的眼神变得危险了起来,王干炬赶紧开口。
“说说看!你坏我大事,要是说不出个结果,别怪我不给高弘文面子!”
“就是要委屈一下高秦!”王干炬说:“丁敏出走后,漕帮的高舵主失了靠山,以山水庄园投献旧主,您把您的布置悄悄转移到山水庄园后,我再强拆了江心洲,再由祁师兄出面说和,以您砸了江宁县衙报复为结局,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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