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洲市深层意识隔离中心,特殊诱导室。时间仿佛被压缩成了紧绷的弦,每一秒都伴随着孙小磊生死未卜的煎熬。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仪器散热的混合气味,却压不住那无形的、令人窒息的紧迫感。
姜墨平躺在特制的意识连接椅上,脸色苍白如纸,太阳穴和颈后贴着增强型神经感应贴片,细密的导线连接着后方嗡嗡作响的高精度脑波放大与解析设备。他的左眼被一副流溢着微弱冷却蓝光的特制眼罩覆盖,但即便隔着镜片,也能感受到其下传来的、不稳定的能量悸动。强行连接一个被“意识锁”彻底封存的意识,无异于用一根蛛丝去拉动千钧巨石,风险极大。
兰芷汐站在主控台前,指尖在悬浮光屏上飞速滑动,校准着每一个参数,眼神专注得近乎凝固。她的额角渗着细密的汗珠,声音却保持着惊人的平稳,通过骨传导设备传入姜墨耳中:“连接通道已建立,能量输出稳定在安全阈值下限。姜墨,记住,你只是‘共鸣器’和‘信号放大器’,引导孙浩潜意识深处对‘信使’的恐惧印记和那丝微弱的控制连接残留,不要试图突破或对抗‘锁’本身!一旦感觉到任何剧烈排斥或能量反冲,立刻断开!”
赵志刚站在观察窗前,如同一尊沉默的铁塔,紧握的拳头指节发白。他通过加密频道与外界保持着实时联系,指挥着全城的天罗地网,但真正的希望,却寄托在眼前这场无比凶险的意识探针手术上。每一秒的等待,都像是在炭火上煎熬。
“我明白。”姜墨的声音透过呼吸面罩传来,带着一丝压抑的痛苦和决绝。他闭上右眼,将全部心神沉入左眼深处那团灼热而紊乱的银蓝色星璇。他不再试图“看”或“感知”,而是调整自己的意识频率,努力去模仿、去贴近孙浩意识底层那片被冰封的绝望之海中,唯一可能存在的、与“信使”相连的那一丝“冰冷触手”的波动。
这个过程极其艰难且痛苦。孙浩的意识空间如同一片死寂的、布满尖锐冰棱的冻湖,姜墨的意识触须如同盲人,在极寒与黑暗中摸索,还要时刻抵御着那无处不在的、针对外来者的冰冷恶意。左眼传来的剧痛一阵阵冲击着他的神经,仿佛有冰锥在不断凿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监控屏幕上,代表意识连接稳定性的曲线剧烈波动,姜墨的生理指标也频频触及黄色警报线。兰芷汐全神贯注,不断微调着辅助频率和稳定剂输注速率,如同在走钢丝。
就在姜墨感觉自己的意识快要被那无尽的寒冷和排斥感冻僵、撕裂时——
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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