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仿佛刚才的蜕变耗尽了所有脂肪与肌肉。皮肤是常年不见阳光的冷白色,上面布满了新旧交织的淡色疤痕,以及刚刚蜕变时留下的、尚未完全愈合的暗红色裂痕。
他赤着身,原本纯白的绒毛已尽数褪去,只在肩胛、手肘、膝盖等关节处,覆盖着一层薄薄的、暗金色的细密鳞片,闪烁着冰冷坚硬的光泽。额前碎发凌乱,发色是一种接近银白的淡金,湿漉漉地贴在苍白的额角和脸颊。而那额头正中,两个鼓包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两支约莫寸许长、弯曲而锋利的、同样呈暗金色的幼嫩犄角!
他的脸……花见棠的呼吸一窒。
那是一张极为俊美、却也异常苍白的少年面容。眉骨清晰,鼻梁高挺,嘴唇薄而色淡,紧紧抿着,仿佛在忍受着某种余痛。而最令人心悸的,是那双眼睛。
此刻,他正缓缓睁开眼。
长长的、同样淡金色的睫毛下,露出的不再是幼兽懵懂澄澈的金色,也不是苏醒时那冰冷漠然的睥睨。
而是一种……深不见底的、仿佛蕴藏着无尽寒渊与寂灭的暗金色。
瞳孔深处,偶尔会掠过一丝极难察觉的、属于掠食者的猩红血芒。
他的眼神,平静得可怕。
没有痛苦后的茫然,没有蜕变新生的喜悦,甚至没有对自身处境的审视。
只有一片亘古不化的、足以冻结灵魂的冰冷与疏离。
他微微转动脖颈,发出轻微的“咔”声,目光缓缓扫过狭窄、昏暗、散发着腐朽气息的树洞,最后,落在了缩在角落、脸色惨白如纸、正死死盯着他的花见棠身上。
目光接触的刹那。
花见棠感觉自己的血液,连同脊椎伤口处那点可怜的骨力,都瞬间被冻僵了。
那目光,像两把无形的冰刃,轻易剖开了她所有的伪装、所有的侥幸、所有试图构建的、虚假的“饲养者”身份。
冰冷。审视。漠然。
还有一丝……极其隐晦、却让她灵魂都为之战栗的……熟悉感?
他不是小白了。
他是……
少年形态的子书玄魇,支撑着瘦削的身体,缓缓坐起。动作有些僵硬,仿佛还不完全适应这具新的躯体。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覆盖着鳞片和疤痕的手臂,又抬手,摸了摸额头上那对幼嫩的犄角。
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然后,他再次看向花见棠,暗金色的眼眸如同两口深井,映不出任何情绪的光。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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