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像那老牛拉破车,看着慢,实则轱辘转得挺欢实。
再一场透雨过后,这天儿是彻底热起来了。
一大早,老库房的大院里就热闹开了。
“咯咯哒——”
那只从村里带来的老芦花鸡,也不知道是换了地方不适应还是咋的,一大早就站在柴火垛上亮嗓子,比公鸡还能叫唤。
“别叫了!再叫把你炖了!”
郝红梅手里端着个脏水盆,从屋里出来,冲着那鸡虚晃了一下,那鸡也不怕她,扑腾两下翅膀,飞到墙头上接着叫。
王强正蹲在井边刷牙呢,满嘴的白沫子。
“红梅啊,那鸡是想下蛋了,你给它弄个窝。”
王强含糊不清地说,“别成天喊打喊杀的,那是咱家的产蛋功臣。”
“哥,你醒啦?”
郝红梅嘿嘿一笑,那是发自心底的灿烂,“窝早给它搭好了,在那个破轮胎里铺了草,它不去我有啥招?这鸡随你,倔!”
“嘿!你这丫头,咋还编排起老板来了?”王强吐掉漱口水,在那清凉的井水里洗了把脸,精神抖擞。
屋里头,苏婉正围着围裙在灶台边忙活。
今儿早晨吃大碴子粥,这大碴子(玉米粒)得提前泡一宿,然后大火烧开,小火慢炖,炖得那汤汁黏糊,玉米粒开花,那才叫地道。
除了粥,还有标配的咸鸭蛋。
那是苏婉自个儿腌的,一筷子扎下去,红油滋滋往外冒。
“吃饭喽!”苏婉喊了一嗓子。
三人围坐在那张有点晃悠的木板桌前。
“嫂子,你这咸鸭蛋腌得绝了!”郝红梅剥开一个,看着那流油的蛋黄,馋得直咽唾沫,“我就稀罕吃这黄,沙面的,香!”
“爱吃就多吃点,坛子里还有呢。”苏婉给王强盛了一大碗粥,那是那是实打实的干货,上面没多少汤,“强子,一会你去工地不?”
“去啊,今儿个老张头说要盘炕了。”王强喝了一口粥,烫得直吸气,
“这盘炕可是技术活,烟道要是留不好,以后倒烟,那屋里能呛死人,我得去盯着点。”
“那行,正好家里的盐快没了,还有那个缝被子的线也不够了。”苏婉想了想,“一会吃完饭,红梅跟我去趟镇上的供销社,买点日杂,顺便扯二尺红布。”
“扯红布干啥?”王强一愣。
“傻样!”苏婉白了他一眼,“房子盖好了不得挂红啊?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