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见他。”苏砚的目光回到那幅画上,“告诉他,你开始怀疑十一年前的案子,但你不确定是否要深入调查。表现出犹豫和挣扎,就像个在职业道德和个人情感之间摇摆的年轻律师。”
陆时衍立刻明白了她的意图:“你想让他主动出手对付我,从而暴露更多底牌。”
“他会试图用两种方式控制你:要么用利益收买,要么用把柄威胁。”苏砚从手包里取出一个微型录音设备,“无论哪种,都会给我们更多线索。”
陆时衍接过那个只有纽扣大小的设备:“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昨晚。”苏砚转身朝展厅外走去,“我在想,既然我们已经站在了风暴眼里,不如主动调整风向。”
陆时衍跟在她身后:“你就不怕我被他真的说服?”
走到美术馆门口时,苏砚停下脚步。清晨的阳光透过玻璃穹顶洒下来,在她身上镀了一层淡金色的光边。
“陆律师,我这辈子学会的第一件事就是看人。”她说,“你不是能被收买的那种人。否则在停车场那次,你就会接受我的条件了。”
“什么条件?”
“当时我本来想说,如果你放弃这个案子,我可以给你双倍的律师费,外加我公司未来三年的所有法律业务。”苏砚推开门,室外的新鲜空气涌了进来,“但你的眼睛告诉我,你不会接受。所以我没有说出口。”
陆时衍怔了一下,随即笑了:“原来我在你眼里这么容易读懂。”
“不是容易读懂,”苏砚走向停在路边的车,“是足够清晰。在这个圈子里,清晰的人要么很快出局,要么走到最后。我赌你是后者。”
车门关闭前,她最后说了一句:“录音设备有远程传输功能,我会全程监听。如果情况不对,我会介入。”
“怎么介入?”
苏砚摇下车窗:“相信我,我有我的方法。”
车驶离后,陆时衍站在美术馆门口,手里握着那枚微型录音设备。阳光很好,但空气中的寒意预示着秋天即将到来。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陈谨之的号码。
“老师,”他说,声音里刻意带上了一丝疲惫,“我想和您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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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点,陈谨之约他在一家私人茶室见面。
茶室位于老城区的深巷里,门脸低调,内部却是别有洞天。陆时衍跟着侍者穿过竹林小径,来到最里间一个临水的茶室。
陈谨之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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