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
“滴答……”
那声音不紧不慢,精确得如同钟表的心脏搏动,却比任何钟摆都更加沉重,每一次敲击都仿佛直接落在灵魂的鼓膜上,与心跳、呼吸、甚至血液流动的节奏产生诡异的共鸣。通道越往下,这声音就越发清晰,空气中那股无形的“秩序”压力也越发令人窒息,如同沉入深海,四面八方都是粘稠的、拒绝一切混乱与无序的冰冷意志。
黑暗依旧是主旋律,但黑暗中开始出现一些新的东西。墙壁不再是粗糙的岩壁或冰冷的金属,而是逐渐被一种光滑如镜、材质不明的暗色石料取代,上面蚀刻着更加复杂、更加古老的符文回路,如同某种庞大系统的神经网络,随着“滴答”声的节奏,极其微弱地明灭着黯淡的蓝光。空气里那股陈腐的墓穴气息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空旷、更加“洁净”的冷,仿佛所有的杂质——包括声音、情绪、乃至多余的生命力——都被强行排挤或过滤掉了。
这里,已经不再是简单的通道或工厂区。这里,是某种“规则”的领域。
巴顿几乎是被塔格和艾琳架着在前进,他的身体彻底脱力,每一次“滴答”声传来,他都感到自己残存的“心火”仿佛被无形的重锤敲打一下,光芒更加黯淡。他的意识在剧痛和混沌的边缘挣扎,仅靠那股不熄的愤怒和钢铁般的意志维持着最后的清醒。他能感觉到,自己的“铸铁回响”在这片区域受到了极大的压制,那种强调“创造”、“锻造”、“改变”的炽热与力量,与这里冰冷的“秩序”与“寂静”格格不入。
塔格的猎人感官也感到了强烈的不适,他感觉自己像是一头误入精密仪器的野兽,每一步都可能触发未知的危险。罗兰的脚步更加沉重,背负陈维的他,感觉背上的年轻人轻得如同一片羽毛,却又重得仿佛承载了整个世界的哀伤。赫伯特则一边艰难前行,一边竭力观察着墙壁上的符文,试图理解这地方的运行机制,脸色越来越凝重。
“这里的符文……很多都指向‘稳定’、‘恒定’、‘观测’、‘记录’,还有一些涉及‘因果剥离’和‘存在锚定’……”赫伯特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悸,“这不是生产或防御工事……这更像是一个……一个巨大的‘观测站’或者‘规则稳定器’的核心外围。我们可能已经进入了‘校对核心’的直接辐射范围。”
艾琳的心一紧。维克多教授就在“校对核心”,尼克莱他们可能被困在更深处的“观测之间”。他们离目标近了,但这里的守卫和危险,恐怕也远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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