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金。“如果什么都不做,大概三天后,‘陈维’这个存在所依赖的大多数情感,会淡到几乎摸不着。再往后,即使‘钥匙’插进锁孔,转动的声音……我自己可能也听不见了。”
三天。
艾琳觉得肺里的空气一下子被抽干了,冰冷刺骨。塔格按在她肩上的手猛地收紧,指节泛白,那是猎人在用疼痛压制同样翻涌的恐惧和怒火。
“够了。”塔格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每个字都像淬过火的铁,“够我们冲上去,把你从这鬼地方拖出来。”
“时间上,有这个可能。”陈维说。他面前,尸骸胸口的位置,一团银灰色的、不断向内坍缩又微微膨胀的光晕正在形成,内部有细密的、沙漏流沙般的东西在无声涌动。“但上面的情况是黑的。至于一劳永逸解决我这个状态的办法……”他抬起眼,那双过于清澈的眸子看向虚空,“我的‘知识’里,没有答案。”
他抬起另一只手,掌心向上。两点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的星光,和一小团暗红色、缓慢搏动着的余烬,静静悬浮着。星光仿佛下一秒就会熄灭;那暗红余烬却带着一种熟悉的、粗粝的顽强,像极了巴顿打铁时,锤子落在烧红铁块上迸出的那种生命力。
“赫伯特和罗兰最后留下的东西,被‘这里’的力量暂时稳住了。但它们太脆弱,离开这片特定的‘寂静’,或者这片寂静本身被打乱,它们几乎必然消散。”陈维陈述着,声音里听不出遗憾,只有事实。“巴顿的这点回响余韵……不一样。它不是剥离出来的,是我通过和‘它’的连接,从他无意识的挣扎里‘听到’的一缕回声。里面没有思想,只有一种‘过程’——一种在破碎中寻找形状,在终结里锤打‘可能’的……执着。”
艾琳看着那团暗红,耳边仿佛又响起了巴顿工坊里那永不停歇的、令人安心的敲击声。那个铁塔般的汉子,即使灵魂坠入最深的黑暗,他的本能仍在战斗,用他唯一懂得的方式。
“能带上他们吗?”艾琳问,声音有些哑。
“可以暂时放在我的‘场’里。”陈维说,“但会让我身上的‘寒意’侵蚀得快一点点。”
“带上。”塔格斩钉截铁,没有任何商量余地,“是我们的人,就不能丢下。哪怕只剩一点灰,也得带回家。”
陈维点了点头,一个轻微到近乎象征的动作。他将星光和暗红余烬引向自己胸前。银白的光芒像柔软的水流包裹上去,将它们吸纳,最终在他心口对应的皮肤下,化为三个几乎看不见的细微光点,融入了那片规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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