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老宅,静得如同一座沉睡的陵墓。
夜风穿廊而过,吹动檐角铜铃,发出几声低哑的轻响,旋即又被无边的寂静吞没。苏晚站在父亲书房的窗前,望着庭院中那棵百年老槐树——树影婆娑,像极了当年父亲立于树下教她习字的模样。月光洒在她身上,那身染血的白裙早已换下,取而代之的是一袭素白长衫,却依旧掩不住她眼底的疲惫与沉重。
她已归宅三日。
三日来,她未出房门一步,只在书房中翻阅旧卷、整理陈伯留下的金属盒子中的文件。那盒子内藏的,不只是林家的账册,更有一份尘封已久的“血契”——一份以林家先祖之名立下的密约,记载着林家与帝都七大世家之间隐秘的权力盟誓,以及一条被刻意抹去的“家主继承铁律”: **“若家主叛族,血裔可代之,执剑者可证之。”**
而“执剑者”,正是陈伯。
苏晚终于明白,为何陈伯宁愿以身殉爆,也要护住这盒子。他不是在护一份证据,而是在护林家的正统血脉,护她苏晚——林振邦唯一嫡女的回归之名。
“小姐,药熬好了。”阿ken端着一碗黑褐色的汤药走进书房,轻放在案几上。他胳膊上的伤已包扎妥当,但脸色仍显苍白。
苏晚回身,目光扫过那碗药,淡淡道:“放着吧。”
“您三日未眠,身子撑不住。”阿ken皱眉,“陈伯若在,也不会愿见您如此。”
苏晚沉默片刻,终是走到案前,端起药碗,一饮而尽。苦涩在舌尖蔓延,却远不及心头之痛。
她放下碗,从怀中取出那枚变形的怀表,轻轻放在父亲的牌位前。
“阿ken,林家旧部,可有动静?”
“有。”阿ken低声道,“林振国虽已被押,但其心腹仍在暗中串联。林世勋在拘留所中已与三名旧部传递密信,疑似在策划越狱。林世雅则通过母亲的娘家,向‘北境商会’求援。”
“北境商会……”苏晚冷笑,“那是林振国走私军火的通道之一。他们不会救林家,只会趁乱吞下林家的残骸。”
“还有,”阿ken语气凝重,“帝都七大家族中,赵、周、沈三家已秘密会晤三次。他们表面上支持国安局的行动,实则担忧您重掌林家后,会清算旧账。”
“他们怕的不是我清算,”苏晚眸光微闪,“是怕我打破他们维持了百年的权力平衡。”
她缓缓起身,走到墙边一幅巨大的帝都地图前,指尖落在林家老宅的位置,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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