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递过两把扫帚:“扫完庭前叶,再说因果。”
兄弟二人默默扫叶。秋叶纷落,似无穷尽。从日出扫到日落,庭前叶未减反增。陆霜忽然停手,看一片枫叶飘落掌心,叶脉如人生脉络,清晰分明。
“我明白了。”他抬头,“叶落不尽,如烦恼不绝。欲净庭院,非扫叶,需明心。”
老僧微笑:“何以明心?”
陆霜翻开天书,以指为笔,在最后一页写下:“卧一榻清风,看一轮明月,盖一片白云,枕一块顽石。千年长夜伴孤月,万里泪垂无事由。霞映新鲜乖远逝,雁疲愁绪独飞舟。”
最后一笔落下,天书光芒大盛,三十六页齐齐飞起,在空中化作三千光字,流转不息。那些陆霜十年所历,陆雪镜中所悟,尽在其中。光字重组,化作三卷虚影:医道卷仁心济世,武道卷以武止戈,破妄卷看破执念。
三千字,不多不少,正是“风月三千卷”。
老僧合十:“善哉。经成矣。”他褪去僧袍,露出一身青衣,面容竟年轻了三十岁,正是琴魔钟子期!
“你……”陆雪惊退。
钟子期不答,只抚掌而笑:“好一个‘编成风月三千卷,散与知音论古今’!悬壶老友,你果然没看错人。”他转向陆霜,“这十年,我一直在等你。等你吞冰十年,热血未凉。等你尝遍世情,看破虚妄。更等你明白,真正的《风月经》,从来不在书中,而在经历之后的不惑。”
陆霜忽然懂了:“你……你不是凶手。”
“凶手是我,也不是我。”钟子期长叹,“当年我与悬壶共创破妄篇,发现此篇若成,可窥天道,亦可入魔道。我二人产生分歧,他欲毁之,我欲留之。争执中,我一念成魔,重伤于他。这二十年,我一半魂魄被困镜中反思,一半魂魄云游四海,寻找破解之道。”
“所以你导演了这一切?”陆雪声音发冷。
“是考验,也是传承。”钟子期道,“周怀山之死,是当年仇家所为,我已替他报仇。至于两仪镜之困,需有两人心意相通,各修吞冰诀至大成,以风月经为引,方可破解。悬壶将你们师兄弟一置寒潭,一置镜中,正是为此。”
月光下,两仪镜的虚影在空中浮现。陆霜与陆雪对视一眼,同时运转吞冰诀,催动风月经。三千光字汇成洪流,冲向镜面。镜中传出凄厉嘶吼,一道黑影挣扎欲出,正是钟子期的魔念分魂。
“千年长夜伴孤月……”陆霜轻吟。
“万里泪垂无事由……”陆雪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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