锯刃切入石皮,发出刺耳的摩擦声。石粉簌簌落下,那道石纹渐深。忽然,锯刃一顿——似是切到了什么硬物。
陈舵主加力,青铜锯竟发出“嗡”的震鸣。下一刻,石皮沿着纹路裂开一道细缝。
一道柔光自缝中溢出。
那光初时微弱,渐转明亮,不是烛火的黄,也非月色的白,而是一种温润的、仿佛有生命的淡金。光芒流转间,阁内众人面上皆镀上一层金辉。
周世昌呼吸急促,探身欲看。鲁直却按住他手臂:“且慢。”
话音未落,异变突生。
石缝中光芒骤盛,化作一道光柱直冲阁顶。与此同时,陈舵主腰间玉佩竟发出幽幽蓝光,与石中金光交相辉映。他面色大变,急退数步,玉佩脱手飞出,“当啷”落在玉案旁。
更奇的发生了:玉佩触及石缝溢出的金光,竟如冰雪遇沸水,瞬间融化,化作一缕青烟。烟中,隐约现出几个扭曲的文字——那字形古朴诡谲,绝非汉字。
鲁直失声:“这是……这是秦皇封禅所用的天篆!”
就在此时,贾文卿动了。他假作惊慌后退,袖中“墨瞳”滑入掌心,指尖用力一捻,随即弹向阁角的炭盆。
“嘭!”
闷响如雷,浓烟四起。阁内顿时大乱,周世昌惊呼“保护宝物”,陈舵主却扑向玉案。烟雾弥漫,贾文卿只见鲁直身影一闪,已到案前,袖中似有动作,但看不真切。
待烟雾稍散,众人再看玉案,皆愣住了。
燕山石已彻底裂开,内中空空如也——没有玉璧,没有珍宝,只有一层晶莹的石英壳,在日光下闪着虚假的光芒。
“这……这是怎么回事?”周世昌声音发颤。
陈舵主面色铁青,死死盯着空石壳。鲁直却俯身拾起那已融掉大半的玉佩残片,仔细端详。
“好精巧的局。”他忽然笑了,看向陈舵主,“以鲛人泪混入琉璃,制成这假玉佩,遇热即化现字——陈舵主,不,我该称你徐先生吧?秦时方士徐福的后人。”
阁中死寂。
陈舵主——或者说徐先生——缓缓直起身,脸上那海商的粗豪之气褪去,换上一副深沉神色:“鲁直先生果然慧眼。只是你如何看破?”
“从你说在琉球得石开始。”鲁直淡淡道,“《海国图志》有载,琉球土人崇月,以月光石为圣物,从无‘引鲛人’之说。此其一。其二,你这玉佩上的海纹,实是秦时方士用于祭祀的‘浪花纹’,我曾在琅琊台残碑上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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