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里的女孩,或穿着校服站在操场边微笑,或穿着便装与朋友嬉闹,眼神清澈明亮,笑容鲜活饱满,周身散发着青春特有的光华。
很难想象,也无法接受,这样蓬勃的生命,最终竟化为操场上那堆沉默的骸骨。
而当人们的目光不自觉地将屏幕上的笑颜与记忆中章恒描绘的那张素描画像重叠时,一种近乎凛然的震撼悄然弥漫开来。
太像了,那种神韵的捕捉,已超越了技术,近乎一种对逝者生命的回溯。
会议室里响起一片极力压抑却仍可听闻的吸气声。
即便不是第一次见识,这种“化白骨为容颜”的能力,每一次直面,都令人心生悸动。
江立鹏适时提高声音,语气郑重无比:“本案能够迅速取得关键突破,确定被害人身份,章恒同志凭借其高超的专业技能,通过颅骨复原技术绘出死者面貌,居功至伟!
这为我们明确了侦查方向,节约了大量宝贵时间。我代表专案组,再次向章恒同志表示衷心的感谢!”
声响起,不算热烈,却格外沉实,带着敬意。
章恒迎着众人的目光,只是微微颔首,面上依旧是一贯的平静无波,仿佛刚刚被盛赞的并非自己。
掌声平息,江立鹏神色恢复冷峻,开始系统通报各方汇总的情报。
随着他条理清晰的叙述,贺菲生前的轮廓被一笔笔勾勒得更加具体:
北江一中,高二美术特长生,失踪时刚满十七岁不久。
社会关系网简单清晰,同学师友回忆中,是个安静有些内向的女孩,未见与人结怨。
家庭普通,父亲数年前因醉酒夜归遭遇车祸身亡,母亲在超市做工,弟弟如今正在读大二。
调查组踏访了贺菲位于老城区的家,一套略显陈旧的两居室。
她曾住过的小房间早已被弟弟使用多年,十年时光冲刷,属于那个少女的痕迹,已被岁月和后来者的生活覆盖得所剩无几。
从家人略显模糊的记忆和寥寥旧物中,未能提取到指向明确的线索。
江立鹏的话音落下,会议室陷入了一片更深的寂静。
先前因确认身份而带来的振奋,渐渐被一种新的沉重取代。
凶手的轮廓依然隐匿于浓雾深处,动机成谜,踪迹杳然。
仿佛在黑暗的隧道中看见出口微光,走近才发现,那光前仍矗立着一堵更厚、更冰冷的石墙。
空气中弥漫着无声的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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