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学义显然被江振邦的这份文章的内容吓住了,这个反应,江振邦是可以理解的。
因为他写的是纲要,用词比较直白,半点遮掩都没有,不是骂人,胜似骂人。
而且文章不止谈论了国企改革,还以此为切入点,剖析了从1976年到1996年这二十年间的宏观经济政策,罗列了一些数据,还带了一连串的反问句,字里行间透着一股惋惜与无奈,甚至是批判性的意味。
得到明确肯定或赞扬的也有几个政策,比如94年取消了包税制实施分税制,比如改革开放。
但怎么改革、怎么开放,还值得进一步研究,文章对当下这种改革开放的模式,隐隐表示了浓浓的忧虑,甚至是——警惕……
“这只是纲要。”
江振邦身子微微前倾,解释道:“有些词儿是为了理清思路用的,等真正落笔成文,呈给领导看的时候,我肯定会做润色处理。那些带刺儿的、容易引起争议的字眼,我会用更委婉、更符合机关行文规范的方式表达出来。”
“润色?”
刘学义把烟头按灭在烟灰缸里,连连摇头,语气沉重:“你他妈就算把这篇文章镶上金边,只要核心逻辑还是这些,就一定会出大问题!”
他站起身,背着手在办公室里走了两圈,最后又坐下来,语重心长地说:“振邦啊,这篇文章,和你当初写的那个县域经济调研报告,还有咱们市的国企改革方案,性质完全不一样。那些东西是建设性的,是咱们自己关起门来搞发展,不涉及别人的饭碗。”
“这篇文章你要给谁看?你写的是什么?你这是给全国的国企改革方针挑刺找茬,你甚至在质疑整体路线,你真是不怕死啊,你是鹿茸角,不是九头鸟……”
江振邦矢口否认:“绝对没有!刘叔您肯定看错了!我只是针对目前国企改革中出现的一些苗头性问题,提了一点微小的、补充性的建议。”
“微小建议?”
刘学义冷笑一声,不客气地说:“你不要觉得自己当初那些规划被我采用了,被省里肯定了,这次向中枢建言献策也能被照单全收。我承认你是有能力,有眼光,但在这件事上,你想的太简单了!”
接着,刘学义声音拔高了,反问道:“难道全天下独你江振邦一个人是聪明人、是为国为民的忠臣、良臣、贤臣?”
“上上下下那么多干部、部委里那么专家和领导,他们全都是傻子瞎子?这些弊病,他们全都看不见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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