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
“明白就好。”领导语气缓和了些,“省里正在酝酿一场大动作,沪杭新城是关键一环。你要稳住,收集好证据,到时候……自然有人收网。”
电话挂断了。
买家峻握着手机,站在原地。梧桐树的叶子在风中沙沙作响,阳光透过叶缝,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省里的大动作?什么时候?什么规模?领导没有明说,但显然,自己不是一个人在战斗。省纪委甚至更高层,可能已经在布局了。
这让他松了口气,但压力也更大了——他必须在这场大戏开幕前,把沪杭新城的证据链做实,把关键人物钉死。
“买书记。”常军仁走过来,手里拿着两瓶矿泉水,“喝点水吧。”
买家峻接过一瓶,拧开喝了一口:“常部长,问你个问题。”
“您说。”
“你在沪杭新城工作多少年了?”
“十七年。”常军仁说,“从科员到组织部长,一步一个脚印。”
“那这十七年,你看过多少人……从清正廉洁,到最后身败名裂?”
常军仁沉默了。良久,他说:“不少。有些人一开始也想做好事,但权力就像毒品,沾上了就难戒。有些人则是从一开始就抱着目的来的——权力对他们来说,不是责任,是工具,是筹码,是交易的货币。”
“那你呢?”买家峻看着他,“你为什么选择站在我这边?”
这个问题很直接,甚至有些冒犯。但常军仁没有回避。
“因为我女儿。”他说,“她去年大学毕业,想考公务员。我劝她别考,去企业或者出国。她问我为什么,我说这个圈子太脏。她说:‘如果好人都走了,那这个圈子不就只剩下坏人了吗?’”
常军仁苦笑:“我被她问住了。所以当您来沪杭新城,当您开始查安置房项目时,我决定赌一把——赌您是个好人,赌您想改变些什么。就算最后输了,至少我女儿知道,她爸爸没有当缩头乌龟。”
买家峻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说更多。
有些选择,不需要太多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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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两点半,一辆黑色公务车准时驶出市委大院。
车上除了司机,就是买家峻、常军仁,以及纪委的小王和审计的小张。小王三十出头,戴着眼镜,话不多,上车后就一直在看手机。小张是个二十七八岁的姑娘,短发干练,拿着平板电脑,里面是安置房项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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