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这个决定的分量。
但他更清楚,若无铁证,县衙那帮人只需一个“扰乱公堂”的罪名,就能将张铁打入大牢,让这桩冤案,从此再无见天之日。
死寂之中,张铁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脸色也在急剧变化。
冤屈。
不甘。
滔天的恨意,如岩浆般在他的胸中翻涌,最终灼穿了那层名为“传统”与“禁忌”的薄冰。
“噗通!”
张铁再次双膝跪地,这一次,他不是哀求,而是决绝。
他朝着那两具薄皮棺材,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额头与青石板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
“婆娘,小蝶!”
汉子嘶吼出声,声带仿佛都被撕裂。
“你们在天有灵,别怪我这个没用的男人!”
“今日惊扰你们安宁,只为能手刃仇人,告慰你们的在天之灵!”
“若不能沉冤得雪,你们在九泉之下,才叫永不安宁!”
说完,他猛地回头,赤红的双眼死死盯着许元,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大人!我愿意!”
“请大人开棺验尸,还我妻女一个公道!”
“开!”
一声悲吼,字字泣血。
周围的邻里无不动容,一些妇人已经掩面低泣。
许元深吸一口气,对张铁点了点头。
“好。”
他只说了一个字,却重若千钧。
“刘畅。”
“下……下官在。”
刘畅的脸色早已煞白,声音都在打颤。
“备好笔墨,将本官验尸所见,一字不漏,全部记录在案。”
“是……是,大人。”
在几个胆大的邻人帮助下,那两具简陋的棺木被抬到了院子中央。
刘畅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用袖子掩住了口鼻,眼神躲闪,不敢直视。
随着“嘎吱——”一声刺耳的摩擦声,第一具棺材的棺盖被撬开,缓缓移到了一旁。
棺中躺着的,正是年仅十六岁的少女,小蝶。
或许是天气尚不算炎热,又或许是死亡时间不长,尸身并未出现腐败迹象,但那张曾经姣好的面容,已经开始浮肿发青,失去了所有的生命光彩。
刘畅只看了一眼,便胃里翻江倒海,猛地扭过头去,干呕起来。
许元却面无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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