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刘畅的带领下,许元很快便办妥了入职手续。
他换上了一身崭新的绯色官袍,腰间挂上了象征身份的银质鱼符,整个人看上去少了几分边地的锐气,多了几分朝堂的威仪。
随后,两人一同来到了堆积如山的卷宗室。
刘畅轻车熟路地从架子上找到了对应的卷宗,递给了许元。
许元接过,展开细看。
卷宗写得很简单。
【贞观十八年,秋,八月十六。】
【城南镜湖,发现浮尸两具,乃一对母女。】
【母,张王氏,年三十有四。女,唤作小蝶,年十六。】
【据坊卒及邻里所言,母女二人于昨日晚,结伴前往镜湖洗衣,彻夜未归。】-
【县衙仵作初验,二人身上无明显外伤,口鼻有泥沙,肺腑积水,应为失足溺亡。】
【然,此事在城南引得百姓议论纷纷,舆情骚动,故移交我大理寺复核,以安民心。】
许元的手指,轻轻划过“失足溺亡”四个字,眼神微微眯起。
一对常在湖边洗衣的母女,会双双失足溺亡?还引起了“舆情骚动”?
这案子,怕是没那么简单。
许元合上卷宗,指尖在“失足溺亡”四个墨字上轻轻一点。
“刘评事。”
许元的声音平淡无波,听不出喜怒。
“下官在。”
刘畅连忙躬身应道。
“你在这大理寺当值多久了?”
许元问道,目光依旧停留在卷宗上。
刘畅微微一怔,不知这位新任上官为何有此一问,但还是老实回答:“回大人,下官入大理寺已有六载。”
“六载,不算短了。”
许元抬起头,深邃的目光直视着刘畅。
“那你告诉我,常年生活在镜湖边的母女,熟悉水性,为何会在一个本不该洗衣的深夜,双双‘失足’溺亡?”
刘畅的额头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这个问题,他不是没想过,但县衙的卷宗已经定了性,他们大理寺复核,大多不过是走个过场,谁会去深究?
“这……或许是天黑路滑,一人失足,另一人情急施救,不幸……”
“情急施救?”
许元打断了他,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
“十六岁的女儿,三十四岁的母亲,就算一人落水,另一人也不至于慌乱到把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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