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之影心思百转,外面下起秋雨,像他密密麻麻的心事。
如果今夜没收到她的消息,他是打算忍住的。
这么多年其实都忍过来了,也就上周,在痛苦的酒醉中,他第一次恍了下神,泄露了这最隐秘的心事。给她发了那条暧昧的消息。
那天,他像以前每一年一般,去了寺庙祈福。
落笔之前,圆梦大师说:“施主,我已在这里待了十年,这十年,你每一次所求都是同一件事,今年也如此,真不打算为自己求一求佛祖?”
他的笔悬在纸上。
十五年如一日,他盼她平安喜乐,万事顺遂,从未变过。
为自己求一求佛祖?
求什么呢?
她要结婚了。
是和青梅竹马的恋人十几年恋爱长跑修成正果。
他偶尔也会想,为什么不能是他呢,顾景年也没多好。
可又想,她应该是幸福的吧。
要为了自己的私心让她变得不幸福吗?
他摇头,一滴泪落在纸上,晕染开,他轻喃:“如果她是幸福的,那我别无所求。”
阮南音幸福就好,裴之影如何,于她只是比陌生人更熟悉一点的朋友,不必在意。
反正他已经忍过了近半生,后半生好像也能这样稀里糊涂地度过。
于是他还是写下了:愿阮南音平安喜乐,万事顺遂。
但到底是知道一周后她要结婚,自己还是伴郎,所以思绪恍惚,先是被香灰烫了掌心,又在买醉的时候,听了一些风言风语。
大学宿舍的几个朋友聚会,顾景年没来。
王超没忍住嘟囔道:“上次我看到顾景年和他的女同事好像在撩骚,我追问,他马上藏起手机。你们说,他都要和南音结婚了,南音多好的女人,他这么搞过分了吧。”
张良迟疑:“是不是看错了?他不是和南音感情很好吗?”
江涛:“可两个人异地恋好多年,他好几次都抱怨阮南音不肯低头去他的城市,说到时候婚后,她这样怎么相夫教子,说又不是养不起南音。我觉得俩人还是隐藏着一些不可调和的矛盾。”
裴之影喝的有点多,冷声嗤笑:“凭什么要将就他?阮南音的事业就不是事业?她爬到如今这个位置,建自己的工作室,她容易?顾景年怎么不肯自己辞掉工作回A市?委屈起别人来,倒是一套一套的。相夫教子……他也可以辞掉工作当家庭煮夫,南音又不是养不起他。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