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三月,晨风中仍带着料峭寒意。
然而位于京城东南隅的礼部贡院之外,却早已是人声鼎沸,气氛肃杀而炽热。
三年一度的春闱会试,这决定无数士子命运的龙门之跃,即将在此拉开帷幕!
贡院门前,人潮汹涌。
数千名从全国各地脱颖而出的举人,背负着家族、师友与地方的殷切期望,怀揣着志忑的心情排成蜿蜒长龙,等待接受搜身检查。
林闲静立人群中,一身月白青衫纤尘不染,气质沉静如水。
与周遭那些或面色紧绷或不断整理衣冠的士子们相比,他显得格外的从容不迫。仿佛不是来参加一场关乎命运的考试,而是来赴一场寻常的文会。
林闲携带的行囊颇大,除必备的笔墨纸砚、清水干粮,还有一个做工精致的紫檀木小箱,引得旁人频频侧目。
“呵!”
一个略带酸味和挑衅的声音在一旁响起,正是冤家路窄的太子党徐文才。
他也通过了初选,此刻见林闲气定神闲,心中嫉恨交加,忍不住阴阳怪气道:“我道是谁,如此大的阵仗!原来是江南的‘财神’林解元大驾光临!怎么这小小的号舍,难不成还需林财神用金砖铺地不成?带这么个大箱子,莫非是把‘元启’的宝库都搬来了?”
周围一些士子闻言,也投来好奇的目光。
林闲连眼皮都未抬,只是轻拂衣袖:“徐年兄费心了。不过是些助益静心的小物件罢了。考场如战场,有备方能无患。总好过某些人赤手空拳全凭一口意气,届时若被蚊虫叮咬湿气侵体,乱了方寸岂不遗憾?”
他这话看似随意,却字字戳心!
既点明了自己准备充分,又暗讽徐文才等只会逞口舌之利,真到了艰苦环境未必能扛住。
徐文才被噎得面红耳赤,哼了一声却无言以对,只能悻悻然扭过头。
经过繁琐甚至有些粗暴的搜检(衙役对林闲的紫檀木箱检查得格外仔细,却只发现一些香丸、特制笔墨等物,并未违规,只得放行),林闲终于按照号牌,找到了属于自己的辰字叁佰零七号号舍。
果然名不虚传!低矮(需弯腰进入),阴暗(仅靠高窗透入微弱光线),墙壁斑驳(露出暗黄的泥土),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霉味和灰尘气息,墙角可见蜘蛛网,甚至能听到老鼠窸窣爬过的声音!
先他一步入舍的邻座士子,正愁眉苦脸挥舞着衣袖驱赶嗡嗡作响的蚊虫抱怨道:“这……这如何能安心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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