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雾霭还未散尽,公盘主会场已人声鼎沸。
最后一天的竞标,像一块磁石吸引了缅北乃至整个东南亚玉石界的目光。临时搭建的鉴石台被加固加高,台面铺着深红色绒布,中央位置陈列着今日的“压轴三珍”——三块来自不同矿口的原石,每一块都蒙着神秘的面纱。
楼望和站在人群外围,目光越过攒动的人头,落在那三块石头上。
第一块是“莫西沙”老坑料,表皮呈灰白色,有清晰的蟒带和松花,重约三百公斤,标号“甲一”。这种料子以种老肉细著称,但风险也极大——蟒带之下可能是满绿,也可能是白棉。
第二块是“木那”黄盐沙皮,重两百公斤,标号“甲二”。木那场口出过太多传奇,这块原石皮壳上有明显的“脱沙”现象,露出底下细腻的玉肉,荧光感极强,是典型的“冰种”特征。但脱沙处隐约可见几条细裂纹,像美人脸上的泪痕,赌性极重。
第三块……
楼望和瞳孔微缩。
那是一块“会卡”水石,皮壳光滑如卵石,泛着暗沉的蜡黄色,重不过百公斤,标号“甲三”。比起前两块,它显得平平无奇,甚至有些寒酸。但楼望和的“透玉瞳”在接触到这块石头的瞬间,竟感到一阵轻微的眩晕。
不是看见,是“感觉”——石头内部仿佛有个漩涡,在吞噬周围的光线,也吞噬他的视线。
“那就是父亲看中的三块之一。”阿蛮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右手缠着绷带吊在胸前,左手里紧握着一把新换的短刀,眼神警惕地扫视四周,“昨晚那黑衣人没再出现,但万玉堂的人今天格外嚣张。”
楼望和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鉴石台左侧的贵宾区,万玉堂少东家万承宗正翘着二郎腿坐在太师椅上,身后站着八个黑衣保镖,个个腰间鼓囊,显然是带了家伙。万承宗手里把玩着一串沉香念珠,目光却时不时瞟向楼望和这边,嘴角挂着毫不掩饰的讥诮。
“楼二爷还没来?”楼望和问。
“二爷在后台和几位矿主交涉。”阿蛮压低声音,“听说万玉堂昨晚私下接触了‘甲一’和‘甲二’的矿主,开出了天价‘暗标’。二爷正在周旋,但情况不妙。”
所谓“暗标”,是缅北公盘不成文的规矩——在公开竞标前,买家可以私下与矿主协商,以远超起拍价的价格直接买断。这种交易不公开,但圈内人都心知肚明。万玉堂显然是想用钱砸,抢先锁定最热门的料子。
“那‘甲三’呢?”楼望和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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